星美影视城影院剧情介绍:
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!风雨不动安如山。呜呼!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,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!
——杜甫《茅屋为秋风所破歌》
《上海的清晨》作于一九三二年,指控社会的不平,鼓吹阶级的意识,是所谓普罗文学的作品。《茅屋为秋风所破歌》大约作于七六一年,其中也有生活之苦、不平之鸣,是所谓社会写实的作品。郭诗指控的是贫富不均,杜诗慨叹的是欺老劫贫、冷漠无情的社会,但欺他劫他的“南村群童”,本身想必也不是郭诗中所谓的“富儿们”。在社会意识上,两诗都有所同情,甚至认同,也就是说,都有点所谓“阶级性”。郭沫若认同的,是“赴工的男女工人们”,他称他们为“兄弟们”;杜甫认同的则是普天下之“寒士”。换句话说,杜甫的意识跳不出“知识分子的小圈子”,郭沫若却认同无产阶级,走群众路线,意识上似乎“革命”得多。
可是真正感动我们的,是杜诗,不是郭诗。杜诗感动我们,是因为诗中的世界是真实的:怒号的秋风是真实的,漏雨的茅屋是真实的,公然为盗的群童、踏被恶卧的娇儿、终宵无寐的诗人,都是呼之欲出如在眼前的。郭诗不感动我们,因为那里面没有一个充实而逼真的世界,诗中的工人和富儿只是浮光掠影,面目模糊,并无生命。尽管诗人一再对工人呼兄唤弟,并强调“赴工的男女工人们分外和我相亲”,他却无法用形貌、言词或行动去描绘他们,赋给他们生命,而读者也很难体会诗人究竟如何与工人“分外相亲”。诗人再三保证说:“我们的赤脚可以登山,可以下田,自然的道路可以任随我们走遍!”读者却知道这只是空洞的诺言,诗人会不会真正这么做,还有问题。